早晨,雨点子砸在青石板路上,溅起泥花儿。我拢了拢破褂子,往胡同口赶,瞧见一老爷子,缩在槐树下哆哆嗦嗦。那衣裳湿透紧巴在身上,像根泡软了的油条。
老爷子满嘴念叨:“前门…前门楼子…”眼神散着,怕是糊涂了。
路人撑着洋伞,匆匆掠过,水洼子踩得啪啪响,没人顾得上斜一眼。我叹口气,心想这年头,谁还管谁的闲事?可转念一想,若是我爹在外头淋着,我该怎么着?
咬牙叫了辆洋车。车夫撇嘴:”这泥腿子,脏了座儿!”我递过去两张毛票:”得啦,都是爹娘养的。”
好容易寻到老爷子的家。儿子开门时,那脸刷地白了,眼眶子一红,不出声,只重重拍了拍我肩膀。临出门,硬塞给我两包”大前门”。
雨小了,我点了根烟,蹲门槛上抽。烟雾混着潮气,呛得慌。老爷子那泡软的背影,总在我眼前晃。这世道,人心比天还冷,可总还有那么一两根火柴,能划亮黑漆漆的夜。只是这亮光,又能暖得了几时呢?
世界,您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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